[愛情/喜劇] 《菜是老的辣》來跟八旬老翁嘿咻吧！

  

前言
你覺得，一段感情最大的年齡差距可以是多少呢？在你想好答案後，再試著想想，為何你會浮現這個答案，是周遭親友經驗、數位媒體影響、還是社會道德造成的呢？大家都喜歡年輕肉體，即便老人也是，那，沒人要的老人肉體到底該何去何從呢？《菜是老的辣》直接挑戰這個議題，要告訴你，情慾沒有年齡界限，不管男女，女女、男男也是！

劇情大意
雷克，是個陽光大男孩，每次都看到馬路旁的義交老伯伯總是彬彬有禮微笑點頭。就在某天，當救生員打工時，有個老先生溺水了。我們家好棒棒的雷克，當然立刻化成水中蛟龍，趕緊把人救起做人工呼吸。就在這個時準，呼著呼著，雷克下體隆起了，某恩丟，他硬了！連雷克都嚇傻了，原來，林北對老男人，有性趣！

  

電影在演啥
在《菜是老的辣》，你將會看到白淨、肌肉、有胸毛、濃眉陽光的皮耶加布列拉卓飾演雷克，與相差60歲，長得有點撫媚版摩登費里曼的華特波登大談跨代戀。在那次泳池勃起後，雷克發現自己的情慾喜好，又因緣際會地來到療養院，因此與院中的皮巴弟先生墜入愛戀，開啟一段，絕命大私奔的追愛之旅。

當中，一幕老人擦澡戲中，導演運用大量打燈，運動光暈美化畫面，以優雅歌曲點綴，更慢動作攝影肌膚間的擦拭，並穿插主角假想的呻吟畫面，將這橋段打造成唯美情慾「膚交」。

這點很有趣，因為導演沒從溫馨面著手，反倒從情慾、年輕視角切入，別出心裁。更運用明亮色彩，讓觀眾感覺正面，非骯髒淫穢，以一種「青春」「正常」「積極」的態度，討論這段跨代同性情慾。

值得讚許地，電影並沒有以悲傷、嚴肅筆觸探討這段愛戀。但可惜的是，《菜是老的辣》很夢幻地，將羅曼愛無限放大，將其徹底打造成一部愛情物語。卻，忽略了，當中值得探討的社會議題，都只是擦邊提及一點而已，要靠自己腦補。變得只是，角色年紀比較大的一般愛情電影，浪費了這麼棒的題材。

玩著玩著就脫光光惹~

  

片中提及（需要腦補的）議題
雖然電影愛情戲比例很大，但依然穿插了許多性別議題，只要有概念就能夠發掘。像是當中穿插與父母、好友的「雙重出櫃」議題：雷克不敢將自己的「同性」「戀老」情慾公諸於世，很害怕遭受親友冷眼排擠，只能埋在心中，用繪畫素描抒發。

而在療養院的工作中，則讓年輕的雷克提早面對生死議題，生命的無常，無法掌握。這使得他終於正視情慾，放膽去追求。

此外，還有同志父親與孩子相處議題。皮巴弟曾提及他強迫自己走入異性戀婚姻結構，離異後，不被孩子接受；當然，還有這個社會對於（男男）跨代戀得難以接受、嘲笑，這些在片中都有提及。

但，最重要的是，《菜是老的辣》告訴觀眾，每種樣貌都有人愛，愛存在多元當中。即便你不是天菜，是個地草、走路草或唉呀呀的靈芝草人，請不要再唉聲嘆氣！人家皮巴弟先生年過八十都半隻腳踏進棺材了，還是有人想幹他呀！你只是醜了點、胖了點、窮了點，有什麼好擔心的呢？

  

  

革命與聖人
劇中女配角黛絲蕊是個革命控，總是崇拜著女性革命家、學者、樂手、作家，渴望能有一番作為，卻只是囔囔空談，沒有去實踐行動。當她發現與自己交往，有曖昧情愫的男友雷克有戀老情慾時，一開始極為震撼，無法接受，轉頭跑開開。

但她後來領悟，「我覺得你的作為很勇敢，你的行動才是革命，世人對於年老、美麗、渴望的定義被你顛覆，你顛覆了大自然法則。」

是呀，我們都一直活在某種價值觀中，久而久之，認為這是「正常」的，卻忽略了當中的陳腐、歧視、不公平。所以歷史以來，才有這麼多思想家、革命家，推翻這一成不變的「正常」。

起初的黛絲蕊也是活在正常之中，直到她參透了解，才發現雷克這種作為，正是一種與社會主體的抗衡，是種革命，才是她真所認為「聖人」。

  

老年人的情慾
或許你從沒思考過，但實際上，我們的視覺早已活在一個定型結構框架當中，像是A片、G片、電影、電視、廣告清一色演員都是體健、美麗、帥氣、年輕（至少外表示）、乾淨。這，成為我們視覺上的「正常」、「常規」，是我們心中渴望的標準，是情慾、擇偶投射的嚮往。

反倒老年人做愛、老年人拳交、老鮑臭鹹、老屌垂軟我們卻深之鄙夷，無法想像，排斥拒絕。是否，人老了就不能做愛，就不能實踐情慾呢？你可能會說當然可以。但是，那為何螢幕上總看不到這些情節呢？因為不想看。那，為什麼不想看呢？因為，我們的視覺，創造了一種正典，而這種正典排擠了邊緣，形成汙名歧視。


從老年情慾來談汙名，似乎有點難以想像，那我們先從極具爭議性的「性侵」、「戀童」來談論汙名吧：

以男師性侵兒童為例
這次，請從性侵者那方思考，並先撇除仇恨、暴力、刑罰不談。關於男師性侵兒童，第一時間，我們一定踏馬的覺得，這人該下地獄、這人該剁雞雞、這人該去勢、這人該關監獄被輪姦屁眼暴菊脫肛。

為什麼這樣仇視呢？因為這個社會塑造了聖職者形象，老師清心寡慾；老師要是異性戀，就要步入婚姻家庭；老師一定很正面，不能有歪斜思想；小孩純真可愛，老師必須細心呵護。

那，假如老師有不能說的情慾，像是：戀童、同性、肛交的渴望。就必須在社會規範下被壓抑住，不能萌發。（其實，無論你是老師還是誰，其實都一樣。）

因此當一個有上述情慾的人取得權力位階時，有一個他能夠掌握，可以確保不會將情慾講出去的客體出現時。突然間，他的情慾找到了出口。

當然這種戀童情慾實踐是可惡、下賤、法秩序不允許的。但你們想想，一個人，能單靠打手槍、手指插陰道摩擦陰蒂宣洩性渴望一輩子的，人世間有幾個人呢？每個人當然都希望有情慾客體，可以相互做愛，徹底享受性愉悅。

但是，社會道德規範、異性戀霸權、人生必然要結婚的觀念卻阻卻了這種情慾，使之壓抑，終而爆發。這樣的「慘案」真的單只是施暴者的責任嗎？難道社會不是共犯，沒有參與這場形塑嗎？

有的，只是我們渾然不知。一股腦地把仇恨百分百地灌在加害者身上，卻忘了，這樣的動機，是甚麼所造成的。

  

接著，你可能會說，他可以私底下找同性做愛、肛交，但戀童就是美賽！光是有這種想像就是不應該。

以戀童情慾為例
戀童，可以說是惡名遠播、最罪大惡極的情慾。甚至虛擬的性幻想也不被允許，被認為是性變態。之前就有國際組織，利用網路聊天室，釣魚，將所有有戀童慾望的人提報列管。我們當然知道，與童發生性交，是任何一國法律都不允許的。但是，假如它只是一種「沒有付諸行動」的慾望，可否存在呢？

很多人這時一定出來喊聲，當然不能，他會想就一定會去做呀。但是，捫心自問，你此生從來都沒有不被法律道德允許的慾望嘛？像是電影中的情節：殺人、群交、暴力；A片中的各種身份扮演、強暴、公共性、婚外性；或是色情卡通中的蘿莉控、童顏巨乳等等。

這種，我們就可以認知它是成人娛樂，僅是一種虛擬非現實影像，但是戀童，卻不可以。

（當然，這也涉及了兒童不能演出情色影像，但是單純虛擬動畫、文字呢？）
（前些日子，日本也法案修法通過「禁止持有兒童色情品」。不過動漫、動畫、遊戲目前不在規範內）

這不矛盾嗎？

這就是一種假道學，設置了某種道德標準，我們這種罪比較輕就可以，你們那種太邪惡則就不行！（喔，所以殺人的惡比幫小孩打手槍的惡還大呀？）

單論戀童的情慾想像並沒有邪惡與否。基於自由主義，任何人都應當有任何思考想像的自由。而不是強制壓抑，一味地汙名化，加以禁止。當你連想像都與之強烈禁止，反而培育了這種慾望，使之終將爆發，產生實質傷害。

  

   

接著我們換法秩序允許的情慾議題，老年同志。但同樣地，老年同志也存在了汙名，並且是三道繁重枷鎖汙名：「老」、「同志」、「性」

老年同志
「你跟他那樣是不對的，我兒子去搞一個八旬老翁！」，這是劇中雷克老母得知真相對兒子的怒語。我們試著拆解這句話，不對的，即雷媽媽以已身道德價值觀認為這是錯誤。為何錯誤，我「兒子」，去「搞」一個「八旬老」「翁」。

如同上述，正是這三道汙名，「老」、「同志」、「性」。

讓我們來討論這三重汙名吧。先論「同志」、「老」這兩道汙名，對於老年同志們，不如現在，他們都曾經歷過一段「同性戀是骯髒、黑暗、羞恥、丟臉、見不得人」的汙名歷史，害怕父母、晚輩知道，所以即便沒躲入異性戀婚姻中，也沒膽出櫃，隱藏著個人同志身分，被「家庭關係」壓迫著。

以台灣而例，他們只能在公園、三溫暖中尋求溫暖，獲得片刻的「原形畢露」，快樂地做自己。

但，第三道汙名「性」，老年「男」同志的性，無論在異性戀或男同志族群都被認為是猥瑣的，遭到排擠、嘲笑。我們時常可以看到報章媒體，女藝人對於色伯伯的歧視，或是同志圈內也時常出現阿諛嘲笑被公園老人搭訕、泳池淋浴間被色伯偷看的情節。（好笑的是，假如是體健、年輕的天菜，就會被描述成豔遇，而不是騷擾）

如同最早敘述的老年情慾，或是當中穿插討論的性侵、戀童議題，所存在的性「汙名」。老年同志在同志圈是被排斥的，被年輕世代揚棄不被認同，他的性是不被討論的。（除非是被當作飯票包養）

你想想，在社會中，異性戀老男、中年男總是會娶年輕貌美的外籍配偶；演藝圈熟女，放肆吃體健美年輕男性豆腐。大家都愛青春肉體。

那老gay呢？則被認為必須清心寡慾，假如要吃，就去你們老菜，別來我們這圈圈攪和！為何老人的情慾就這麼如此不堪呢？或者是，老人就不該與情慾扯上邊呢？受到社會汙名，同志追求情慾已經這麼困難了，而老年同志，更是當中的弱勢。

除了上述三道汙名，老gay更可能同時兼具不同樣貌汙名：已婚、黑道、重病、性交易等等。

有著如此多重汙名，使得老gay遭到拋棄放逐，活在一個遺忘的軌跡當中。當同志社群一味追求婚姻權的同時，是否有想起，這被遺忘的族群呢？

民國66年，《孽子》開始連載，青春鳥兒翱翔於蓮花池畔，建築屬於他們的黑暗國度；民國103年，現在，鳥兒不再青春，但社會依舊深鎖，自由藍天，依舊是遙不可及的渴望。

終究，雷克與皮巴弟先生就僅是存在電影中的夢幻愛情故事，不被世人所接受。

  

  

結語
《菜是老的辣》無論是單就情慾議題或是同志類型電影題材，都是難得一見的佳作，保證讓你大開眼界。此外，片中更有露屌畫面、跟天菜男主角皮耶加布列拉卓大露身材裝萌扮可愛，你說說，如此半買半相送，豈有不看的道理！

  

      

  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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